叶芥舟

试一试

〔极东组〕忽梦少年事(上)

1.注意❗主cp是公主燕×小姐樱,副cp是太子耀×臣子菊❗架空朝代注意

2.里面的我便是樱的视角  注意是刀子❓❓❓

3.可能写不出来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 请抱歉

我的确老了。

这是显而易见的,刚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孩子。我容易在某个时段突然陷入昏睡,与此同时还做各种奇怪的梦,那些记忆的碎片在梦中漂浮。我看不清他们的脸。只听见他们在呼喊我,尤其是那个人的声音。清晰地从远方传进我的耳中。醒来早已夕阳西下,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。

他们永远留在了我的十九岁。

我开始整理我的记忆,尽管它们只是碎片。

在我十三岁那年,我第一次来到京城。

想到那天,宛如个美梦般不切实际。

这里拥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景色。车水马龙,人流如织。街巷永远不缺少叫喊的声音,不管是小贩的吆喝,还是妇人们的切切喳喳。我跟着奶妈,东张西望着。

显眼的是那些身体颀长的少女们的红唇,那些小姐高傲地微扬起头,将手搭在自家丫鬟手上。再看看自己普通的衣裙,都有些不自觉羞红了脸。想着自己是来找爹爹和哥哥的,内心平静了些。

远处传来马的嘶吼,茶楼里说书人有在激动地讲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。茶楼外,书生模样的少年人笑着围着个小摊,我挤进去看,原来是些挂画。倒是模仿的有点样子,但是在某些细节依旧处理不够。我在心里点评着。但转过身,却不知道奶妈去了哪。    

 

说起来有些好笑,在我一脸窘迫,想与人搭话问路又退却时。我在这样的场景遇见了她。

  我对上了双偏琥珀色的眼睛,是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。她扎着两个有些凌乱的丸子,叉着腰,有些好笑地看着我。 “小姑娘,是不是迷路了?” 虽然当时内心很惊喜终于有人发现我,但是内心也有些小小的不满。

明明你也是个小姑娘啊。

这个人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支支吾吾,她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笑容,明媚而灿烂,就像这个微寒的初春,在高墙围绕的京城里刚刚开出的一朵艳丽的海棠。

“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,小心被拐跑了哟”

“你就不怕吗??”

我现在想想我本可以认为她是骗子,然后甩开她的手逃跑。 但是我没有。 我顺着她 ,穿梭于大街小巷。“

最后终于在本田府门口看见了着急惶恐的奶妈。     

她看起来有些惊讶,但是只是一瞬间。

然后便只留下一个在挥手的背影,还有欢快雀跃的

“有缘再见。小姑娘”

我期待地等着许久未谋面的哥哥和父亲。父亲在我幼时便去了京城,所以面对他反而坦然。 而哥哥,我一直有些小心翼翼等待着他归来。想着他会不会认不得我了,会不会不同于小时侯,会不会与我疏远。    

但是见到他时,我诧异地发现我丢下了所有的顾虑,也许是对他长久的思念。我飞奔过去,不顾礼仪拥抱了他,把头埋在了他颈窝。      

“樱长大了啊”他还像以前样抚摸我的头。      “樱已经不是小孩了”父亲在旁边,欣慰地看着我们。    “但是樱永远都是我的小孩哟。” 我不喜出门,在家学习着礼仪。琴艺书画等方面都在尝试,过得算充实。

当我快忘记她的容颜时,我们又遇见了。

不过这次不是偶然的。

我收到了去宫里宴会的邀请。那些与我同去的人大多都认识,反而显得我很尴尬。在我勉强应对了几句问答后,管事嬷嬷带着我们踏进了这庞大的皇宫。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后面,像是我会被落下似的。      介绍了自己后,我便一个人坐着,打量四周的举动。

“姐姐,听说今天公主会来呢。”

“是前皇后所出的那位?”

“对,但还是不确定。也许来,也许不来,不好说。”

在京城的这段时日,我也从一些人口中听到了这位公主,民间传闻她相貌姣好,身姿绰约。年仅十四,倒是小荷才露尖尖角。     

我正发呆时,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叹,立刻被旁边丫鬟扯着跪下。

“樱你就不怕吗?”

当我颤颤巍巍抬起头时, 是她!

我差点惊叫出声。她像是有预料时,朝我眨眨眼。然后又恢复她的身份,让我们起身。     

我一直都有些不安心,再偷偷抬头看她,可惜当事人并不知情。在别人眼里她是那个鲜少出门并且端庄的公主,而谁又知道她真实的一面呢?   

 她习惯这样的场面,在觥筹交错中迷醉着。

我仿佛离她很远很远,明明我们近在咫尺。

我走了出去,夜晚的风凉,让我打了个激灵。我就像是个迷惘的行人。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
回过神来已经亥时快过了。

我突然发现了她,小公主躺在亭子的石椅上,完全没有刚才的正经样儿。

“你……”我坐在了她旁边的石凳上。

“是你一直在发呆,还在那嘀嘀咕咕的”她双颊上有着微微红晕,但是她的声音却格外清晰。

“你是叫樱?”凭借着月光我只看见了她脸模糊的轮廓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她慢慢地用手肘撑了起来。“我看了名单的,不做点功课怎么行。好了,还有是来看你的”

“我……什么等等,我!!!”

“对啊!”

“感觉那时的你真有趣,明明怕的要死,还一次次鼓起勇气去问路。 ”被戳中心思的感觉不好受。

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,在黑夜中,那双眼睛应该盯着我。 “而且长得也很可爱。” 像是有团火苗在我身体里燃烧似的,在那个瞬间,我想这感觉就像发烧一样。真不自在。 我不有自主想到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,偏琥珀色的眼睛。

“你的眼睛也很好看……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不善夸人的我说出了这样的话。空气里传来她的轻笑声。我才发现我说了多么羞耻的话。 羞耻得我想要逃跑。我扭过头,不愿盯着她那双眼。 但我还没来得及逃跑,手中传来熟悉的感觉。

“那不如再看看我吧” 她拉住我的手,飞跨出台阶。 眼前从漆黑逐渐变得开阔明亮。

庭下如积水般空明,水中藻荇交横其中,盖竹柏影也。我不由得想起这句。

我看清了她,她原先脸上的妆花了些,但是那双眼睛依旧发亮。 我想天定是将月光滴进这孩子的眼睛了。

今晚月色真美。

“要不爬上屋檐,看看外面。”

“什么!?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她踩上了树窝,用力一撑。我叹了口气,模仿着她。

“你看外面多美。”万家万户依旧亮着灯,化作一片明亮的海洋。我想着那些寻常百姓一定过着自己的小日子。

“你好像经常来的样子。”

“对啊。这是宫里最棒的地方了”她张开手臂,迎接着风。

“真棒!”

我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,那个我是惊讶的又向往的。

我们俩没搭地聊着天,终于拐到了真正的话题。

“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街上?”我问出了我想问的话。 原本笑嘻嘻的她表情凝固,但刹那间也恢复了熟悉的微笑。

“出去看看,你不会觉得公主是不能出去的吧。 这可是我一个月唯一的一次机会哟”

她打笑着,想缓解气氛

但是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。

公主也是很累的,这与我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。在我眼里,她可是天下最荣幸的女孩。什么都可以轻易获得。

不过 很可惜,王春燕就不是这种公主。

“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宴会。”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。

我们都沉默了,我发现好像懂得了什么。

我努力直视她,故作轻快地说:“我来给你讲我故乡的事。它们可是我的宝藏啊”

我们从墙上跳了下来。

在这一刻,我想付出自己的心事去安慰一个普通的女孩。 那晚,在月的爱抚下,我说出了原本我觉得那些平淡的事。 在盛夏时一个人去寻找并蒂莲,结果差点摔进湖里。

有上元灯节那些我想也想不出来的谜。

有那邻家有些帅气的小哥,我常喜欢偷偷爬墙看他念书。

有那家我最喜欢的糕点坊!老板娘的容貌极佳,做的糕点更是一绝。

还有和哥哥一起去放的燕子风筝,即使她飞向了天空我依旧很想念她。

冷感的月光将她的棱角磨平。

她倾听我的一字一句,笑着我的调皮,打趣我,抚摸我的难过。

“以后我同你一道去寻并蒂莲吧。” 女孩背着手,弯腰说着,融入在一片清明中。

当然也说了不好的事情。

我提起了母亲逝去的那天,提起了年幼的我扯着哥哥的袖子看着棺材被扔进那阴暗的地底。

看着哥哥的马车离家越来越遥远,最后终于追不上了。

“我好想她。”

“每一个深爱你的人都会在天上看着你,就像这月亮,在孤独每个夜晚都会守护你。”

她拭去我的泪水,抬起头 指着天说道。

我突然不觉得说出这些话不害羞了,反而它们就是为了这个夜晚而存在的。

是理所当然的。

“樱,樱!” “你都快睡着了!”

我迷糊地睁开眼,依旧是黑夜与她。

“继续吗?然后”我揉揉了眼睛,发现自己靠在了她的肩头。

“要不回我宫里睡……”

“不……”我渐渐失去意识

“睡吧,睡吧 樱”。我模模糊糊听到,她在抚摸我的头。

“还有谢谢你。”

夜逐渐安静了。 王春燕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本田樱,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姑娘。 她参加这宴会有两个原因。 她的父亲,也就是那个昏庸的皇帝,可不允许她拂了他最爱的女人面子。呵,当年他也同样深情地给予母后那样的称谓。可最后,还不是让母后一个人孤独地死去。 她不想让他怪罪耀。前几年她还不懂事时,耀便为她挨了多少板子。明明耀是正统所出,才华与勤奋不比谁差。这皇帝啊就被那爱妃的花言巧语蒙地找不到魂儿。 她应该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公主。但是她实在对那个女人说不出那句母妃。仿佛像是要脏了她的嘴,让她的灵魂受到玷污。

她还有一个原因,她不想让人落口舌。 堂堂公主居然偷跑在外,有失颜面。那个人 但是她说的话也是真的,那女孩实在有趣。让她知道宴会的那刻,立即吩咐人去查。 自己应该怎么让她不要说出去那件事情呢。千万不能把她吓着。王春燕有些苦恼地想着

自己也没有意料到会在她的面前差点落泪

也许是光过于温暖柔和,将她深深刺痛。

惊讶她不惧怕自己的样子。

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她讲起故乡的事。

她也失去过深爱的人。

她有着自己向往的生活。

自己控制不住地对待她耐心。

想起了,

在很久以前,耀与她也是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听母亲那些数都数不完的故事。

她看见了曾经的她,爬在墙上,张望着外面的世界。

好久没有人会给她讲外面的事,好久没有人陪她简单聊天。自这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,差点让她再次落泪。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。

讲故事的人却哈气连天,靠上她肩头睡着了。

“晚安了,月亮。”

在这个晚上,她们收获了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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